来源:《财富堂》2014年第04期

 

叶永青也被称作“叶帅”,这是张晓刚、周春芽、方力钧等人给他加的冕。他今年五十来岁,个子很高,衣着随意,剃着容易在人群中被辨认的光头,显年轻。他把脑袋剃成大光头只因为两个字:“舒服”。“一旦剃了光头以后,你就再也不想留头发了,因为太舒服了。每天洗头,就像洗个苹果那么方便。”

光头的造型让叶永青觉得自在,“光头没有身份,去讲究的场合没有问题,和干苦力的呆在一起,也没有问题”。以一管墨和一支细小的炭笔,他一边涂鸦一边行走天涯――以“鸟”为独特标记,颠覆传统逻辑,调侃、戏谑着世态万象。

艺术策展人吕澎:
叶永青本来就是个诗人,他从一开始就将诗意放进他的绘画里,并让其渗透在他所创造的图像里。因此,如果我们再用西方的一套理解艺术的方式来解读艺术家的作品,就会失去针对性。中国当代艺术正在发生变化,无论这个变化有多么复杂与难以琢磨,可以肯定的是,一个基于艺术家的真实生活环境、文化传统背景以及精神气质的土壤的艺术总是当下需要的。
音乐人姚谦:
叶永青像一个平行的行走者,以自己的速度,恰当的距离,走着自己的路。始终不变的是那份依旧优雅的浪漫。总感觉他在作品里的语言像个轻声说话的人,用力不大、字眼不深,却恰到好处把情绪的轮廓勾勒清楚了;也不影响阅读者的自由态度,却每每在阅读后让人有了绵绵不断的小波动!

艺术策展人李旭
在我心中,叶永青是个复合体,他不只是视觉艺术家,还是融汇古今中西、知识体系完备的当代文人,他是一个写作者,一个诗人,一个很好的策划者,他还对云南本地艺术生态的崛起发挥了很大作用,这样的人在当代艺术家中并不多见。多年来,他的行为轨迹比较特殊,不喜欢赶时髦,离流行的东西也比较远,有一个比较坚实的自我。
他擅长用具象的方式做形而上的抽象表达,表面上,他画鸟、画图形、画各种具象的东西,但背后却深藏着自己的准则,他的作品看似稚拙,但背后蕴含的精神气质,“不足与浅人道也”。同时,他表面上轻松、诙谐、随意、好玩、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嘻嘻哈哈的背后却都是严肃和沉重的思考。我认为观众想要更理解他的艺术,需要更多地去画廊和美术馆看他的展览,看真实的作品,他的作品只看印刷品会丢失太多的东西。

艺术评论家黄燎原:
叶永青基本不用构架,信手拈来的人、物似乎总能符合他的表达,这是一种能力,一种移花接木的能力,一苇渡江,御风而行,看似云山雾罩柳絮轻扬,其实神针定海蒂固根深… …井井有条是叶永青的细腻,他的杂乱无章被一种隐藏的细腻收拾得干干净净,于是画面呈现出神仙气态和浪漫氛围,恰如其分,恰如其人。他是个爱说话爱写作爱社交爱旅行的人,他总有抒发不完的情感让他喋喋不休,无论是在微信还是席间,朋友都说不让他表达他会死――这可能是真的吧。“时间的小偷――预言与碎片”的个展,我觉得是最适合他的方式,他所有的展览都应该采取这样的方式――拼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南一砖头,北一棍子,这是所有才情艺术家的通病,也是优点――他们的灵感是随时随地的,并非基于思考,而是来自天性,所谓天然,并非水到渠成,自身即是汪洋。

《新周刊》主笔胡赳赳:
叶帅本质上是个文人,很空灵。他的画作也是四两拨千斤那一路,这是需要“运化”的功底的。他行江湖、交朋友,也是在“运化”,这多少需要一些舍己、忘我的本事,舍得花时间、赔工夫。我每每替他心下痛惜,要不是他把朋友的事、公益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一来多些修身养性的时间,另外也会少很多纠纷麻烦――但他不惧,轻描淡写,正如古时文人所言“宇宙内皆自家性命事”,所以我很佩服他。有时读他的画、写的一些散文,皆具有诗意,他称自己是“时间的穿行者”,他很像是从古时候穿越过来的,天生具有对诗情画意的一份敏契。时时在悟中、处处都有所触发。总之,跟他呆在一起,会感觉很舒服,不咸不淡的,刚刚好。他身上有他所推崇的禅僧普荷担当的气质。要了解他要搞清楚他的文脉、他的家世,这是颇需要时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