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公众号: 问题主义 ,ID: questionism,作者:吴味

吴味 | 关联“剽窃门”/ 前卫艺术睁眼瞎-抄袭的艺术

叶永青

吴味 | 关联“剽窃门”/ 前卫艺术睁眼瞎-抄袭的艺术

叶永青的剽窃作品(左)与被剽窃克里斯蒂安·西尔万作品(右)

“坐台批评家”的“前卫艺术睁眼瞎”

吴味    

    【按】针对叶永青的“剽窃门”,我写了《叶永青的“剽窃门”与中国当代艺术的拨乱反正》一文,对那些不能与时俱进的、还在延续陈旧的艺术观念和方法论的、早就应该退出历史舞台的“江湖艺术(家)”及围绕着他们的那些“江湖学术”和“江湖市场”,进行了直言不讳的批评,希望当代艺术界能够拨乱反正,好让新世纪以来那些能够深度切入当代中国人的存在问题的真正的前卫(先锋)艺术(家)得到彰显(实际上我早就一直都在进行这种批评和拨乱反正工作)。但许多批评家却认为现在中国没有真正的前卫艺术(家)。对于这个问题,我早就撰写过多篇文章进行过反驳,本文就是其中的一篇,该文分析了什么才是今天真正的前卫艺术,为什么一些批评家看不到这些真正的前卫艺术等等。现联系叶永青的“剽窃门”而重发,公众号文章题目写为《关联剽窃门//前卫艺术睁眼瞎》

吴味/2019年3月6日于深圳

2015年05月29日《艺术国际网》首页“特别搞搞震”栏目转发了一篇黄专发表在《中国文化报·美术文化周刊》的文章《前卫艺术出路何在》,黄专通过中国当代艺术界现在流行的“苏富比中国艺术品拍卖”、“北京艺术博览会”……等热词,联想到中国前卫艺术几年来在政治、经济、传媒上的“全面胜利”,进而因为差不多10年前阅读过法国哲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和德国艺术家汉斯·哈克对话的一本小册子《自由交流》,而本能地“猜忌和警惕”中国前卫艺术受制于“市场逻辑”而失去了“精神自主和批判独立性”,认为各种各样的依附于“经济力量与市场制约”的策划人、艺术经纪人、画廊老板、传媒人、时髦的知识分子、活跃于画廊与拍卖会的交际花……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前卫艺术的文化图景。

吴味 | 关联“剽窃门”/ 前卫艺术睁眼瞎-抄袭的艺术
黄专在自己的策划的“王广义艺术回顾展”上发言

应该说黄专的“猜忌和警惕”有一定道理,不过中国当代艺术的商业化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猜忌和警惕”的东西也已经是常识。而黄专又说:

“事实上,上世纪90年代后中国前卫艺术迅速进入消费时代,从艺术观念、艺术风格到社会机制上都选择了一条‘美国路线’,这就是:全面放弃激进的批判意识,鄙视前卫艺术的历史责任和价值义务,崇尚道德上的犬儒主义,视觉上的感官主义、快乐主义和社会学上的消费主义、商业主义,近年来大量繁殖的各种类型的‘形式观念主义’都证明了这一点。在聪明的青年艺术家中流行的那些趣味优雅、形式华丽的‘国际风格’也证明了这一点,中国艺术在纽约苏富比的胜利更证明了这一点。今天,艺术中自由的真正敌人变成了表面上给予我们自由的市场、资本、传媒和各式各样的‘艺术爱好者’,它们会使我们在‘不知不觉’甚至兴高采烈中成为限制艺术自由的同谋者。”

这段话让我知道了黄专的两眼是只盯着艺术市场(其实就是“江湖买卖”),什么叫中国前卫艺术“全面放弃……鄙视……崇尚……”?好像除了艺术市场上的那些所谓前卫艺术,中国就再没有前卫艺术了。事实上,在艺术市场之外,中国当代艺术有许多真正承担“历史责任和价值义务”的反对艺术市场上的“犬儒主义”、“感官主义”、“快乐主义”、“消费主义”、“商业主义”、“形式观念主义”、“国际风格”……的类似汉斯·哈克创作的前卫艺术,这类前卫艺术深刻揭示出中国当下社会存在的与人的自由(终极意义上)有关的问题,它们都在我的“问题主义艺术”理论视野观照中,它们才是真正的中国前卫艺术。

我评论过或注意到的创作过“问题主义艺术”的艺术家就有金锋、高氏兄弟、艾未未、丧小组(朱雁光、周民等)、张海鹰、郭盖、吕尚、片山、追魂、邝老五、张建华、王楚宇、常徐功、成力、王南溟、卯丁、黎克佑、苍鹰、陈学刚、何云昌、周斌、渠岩、李占洋、小奶花、邝飚、黄显、郭海平等(当然这些艺术家并非都以创作“问题主义艺术”为主,其作品也不一定都很到位,但经典作品也不少。具体作品网上都可查阅),还有许多作为“问题主义艺术”的社会事件(作为“问题主义艺术”的前卫艺术早已超越了局限于艺术家创作的界限)。这些艺术家的独立、自由、批判的创作(有些艺术家还是坚持不懈的),已经形成了一股重要的艺术自由的力量,只不过这股力量一直被主流意识形态严厉控制、乃至打击着,或被文化习惯和艺术江湖排斥着,也被艺术市场有意无意忽视着。但无论怎样,那股艺术自由的火焰时不时在隐隐升腾而以各种方式影响着社会。他们中的许多艺术家顽强承担生活的艰辛、政治的风险、乃至国家权力的打击,他们的艺术早已超越资本与市场逻辑。黄专却看不到的这些,还要莫名其妙地发问:“在当前这样一个最需要批判精神的现实下,为什么没有产生像博伊斯、汉斯·哈克这类批判观念主义的艺术。”

这让我明白了“坐台批评家”对于中国真正的前卫艺术是怎样的“睁眼瞎”,他们整天在艺术市场中“坐台”,为了那点可怜的世俗名利忙得团团转,他们哪有时间、精力、心思、能力、智慧关注这些艺术家的“问题主义艺术”。而黄专就是一个典型的“坐台批评家”,多少年来,他除了给一些已经成名的、也已经商业化的艺术家坐台(包括批评、策展等)以外,几乎没有发现和推崇一个新的他所谓的“批判观念主义”的艺术家或艺术作品。

这又让我明白了黄专的所谓“猜忌和警惕”不过是和众多“坐台批评家”一样的惺惺作态,其目的不过是做一做“独立、自由、批判”的知识分子批评家的形象工程,好让自己物质利益和精神荣誉双两丰收而已。因为他们何曾深入到真正的前卫艺术在中国问题语境中“拼杀”的现场,何曾感受过真正的前卫艺术家拥抱艺术自由而经受的生活苦难和精神炼狱,何曾以新的理论视角勇敢地为真正的前卫艺术辩护(当然也没有能力辩护。甚至道义上的公开支持都很少)。所以,黄专要说:“我不想成为中国前卫艺术全面胜利场景中的扫兴者”,但既然中国前卫艺术全面胜利场景中充满了“犬儒主义”、“感官主义”、“快乐主义”、“消费主义”、“商业主义”、“形式观念主义”、“国际风格”……这些“艺术自由的真正敌人”,那又有什么不能“扫兴”的呢?

由此可见“坐台批评家”面对艺术市场的功利主义立场,那种“独立、自由、批判”的“惺惺作态”不过是为了获取更好的“坐台”形象而已,当代艺术的“坐台”还是很需要能够忽悠市场的虚头巴脑的“独立、自由、批判”的形象的。也所以,黄专2014年要批评遭到当局禁止的栗宪庭电影基金举办的“2014年第十一届北京独立影像展”这种中国前卫艺术全面胜利场景中的真正的“扫兴者”,竟颠倒黑白地批评其没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详见拙文《重要的是“政治的艺术”或“艺术的政治”——黄专批评》,《艺术国际网》吴味的博客2014年9月27日文章),因为这样的“扫兴者”本质上是不利于当代艺术“坐台界”的既定秩序的。

可笑的是黄专还要劝人们至少读读《自由交流》的这两段话:“艺术产品具有象征性的力量,它可以用于统治,也可以用于解放,因此,它是一种在日常生活中引起极大反响的思想赌注……”“我们不能让文化生产依赖于市场的偶然性或者资助者的兴致……”这种没有读过的人也能悟到的早已是常识的道理还有什么好强调阅读的?许多真正的前卫艺术人士早已去践行更高的自由逻辑了,还需要耿耿于这种常识道理吗?

因此,真正的前卫艺术(至少我推崇的问题主义艺术)在“坐台批评家”的艺术视野及无意义的“江湖艺术”几乎一统天下的整个艺术市场之外(这些无意义的“江湖艺术”不仅仅是上述黄专批评的众多“主义”)。其不幸乎——物质利益?!其幸乎——精神自由、文化创造、历史超越价值?!

2015年5月31日于深圳

 

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问题主义):吴味 | 关联“剽窃门”/ 前卫艺术睁眼瞎